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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耳的轰隆声,是从遥远的时光罅隙里传来,好象有人在窃窃私语,声调很沉像钢琴的重音,不断的回声,不断的震动心里最柔软的心房。09年夏末我登上了大学的路途,只是我还是不断的想起她,想起那个关于她的梦境便不能入眠。
音乐声响起的时刻,仿佛身后升起不断的云彩,离视线越来越近。我被一层雾气紧紧包围着,我看见不断的有人从我身边,有秩序的一一离开,消失在蓝天的尽头。
我的宿舍的房号是365,其实也没什么,但是当你仔细回头看的时候,便会发现365刚好是一年的光景,而这个天数加上521刚好就是886,这是一个诙谐的且迷信的等式,但是还是会在潜移默化中使人难过。等我把一切安顿好的时候,学校因为出现甲流而封校,更意外的是,365也被就地隔离了。
整天和社友在一起疯了起来,唱歌,打牌,一切用以消遣的方式被我们百试不爽。夜里狂欢到很晚才肯入睡,白天里的睡梦总是被广播里的音乐声惊扰起,当一个人无故发呆的时候,那些闹剧就开始上演了,它们游走在脑海里,无声的呐喊着要撕破我的皮肤跑出来。
那些声音突然停止,我已经又躺在了床上,四围都是白色的,社友的酣睡声更是响亮。我把自己塞在被窝里,艰难的呼吸着。左手使劲握着右手,直到手心出满了汗。
这样的日子,我只想到要给她写信。我准备要写信的时候,头上的节能灯好像是坏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,嗡嗡的好吵好吵。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关上了灯,黑暗立刻像一块黑布把我遮住,黑暗中我点燃了一支烟,火柴所到之处出现短暂的光芒,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,左脸藏着无穷的寂寞,右脸显露假装的喜悦。我在黑暗里拿出我的笔,借着窗外的光,在摊开的白纸上写下:
我依然沉睡在你的音乐里,不知道要多么久才能够醒来。我想我不可以醒来,我怕一醒来,我再也看不到你。
可是信要寄往何处,我无法知晓。终究是一封无法寄出的信,像那一场没有過多纠缠的遇见。
解禁那天,社友像是疯了一样。然后我鬼使神差地撕掉了那一封信,嚓嚓的声音让人愉悦。
学校后街是卖杂货的地方,我决定要买一个记录本。这是我的习惯,等到那些记录本被我涂画完,我就会毫不保留撕掉它。我就是我所认为的生活,并自以为是认为只要抛却过去,就会迎接新的生活,然而这次我怎么也无法泅渡,任凭我逆水而行,我始终漂流在记忆的河流里。
黄昏的后街很热闹,三五成群的学生来来去去,只有我一人,双手插着腰包走着,很悠闲却更显得几分落寞。路上还有几处凹地,聚集着些许污水,路灯照射下来泛着惨白的光影,好似生病人的脸。
从一个卖文具的小店转了一圈后,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心怡的记录本,失落的走出来。等到我抬起头的刹那,我瞬间仿佛停止了呼吸,我能够听见时间闪过去的声音,断,裂,像割断了什么一样,眼泪快要逼出来了。
我从未想过在另一个城市里,能够遇见如她一样的女孩。我眼前的女孩,正在弯腰挑选东西的女孩,竟然那么神似于她。除了带着口罩的脸我无法看清之外,无论是衣服,身高,胖瘦,发型,还是挎着的包甚至举止投足都与她那么相象。而我又如何面对面前的这个女孩,她真的就是她吗?
我走出了店门,忍不住的不断回头望。我决定了要等她出来,请求她解下口罩,让我看清她的模样。
急切的心脏跳动着,无可言喻的东西溢满了整个大脑。是什么呢,是兴奋还是难过,说不清楚的,却不断地在脑海里缠绕。并且越来越明显,我知道那搁置了很久的想念像是发酵了一样,越发浓郁。
一步,两步,那种熟悉的节奏。一下,两下,和我的心跳节拍一致。我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跑上前。
不好意思,请可以告诉我的名字吗?你真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。
是吗?你不是在和谁打赌玩的吧,你是大一新生?
对。不对。骗你是猪。真的。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。
可能是因为我的紧张引起了她呵呵的笑,她笑着说我叫王菲。
谢……谢你,很不好意思。我礼貌性的说再见,然后转身,却在十米之处驻足,毫无缘由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她。
我始终是没有看到她的真正面目,但是她的声音让我确信她确实不是她,应该早就猜到的,可是还是要一探究竟。她远了,夜色渐渐模糊了她的轮廓,她真的不是她,因为我看见了她并没有翅膀。
——摘自《路过天使一样的女生》节选。作者影视1班 残雨 |